第17章《苹果四季产，岁月不复返—穿行于时间轴中的苹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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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最爱吃的水果是香蕉和酥梨，但苹果仍与我结下了不解之缘，且整整地穿行在我成长的岁月间。

——题记

从中医角度而言，苹果性温，是生活中最常见不过、也是老少皆宜的水果，几乎没有任何与食物相克的禁忌。就连英文中都有一句脍炙人口的谚语：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doctor away .强调日食一个苹果，就能保持健康，足以表明苹果是不分国界的精品食物。

（一）爷爷·穿行于童年时光的苹果

我的爷爷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庄稼人，在长武县的一个小村落开拓田地，倒也丰收颇多。他老人家很勤快，种菜、种树、耕地、养鸡……一样都不甘落后！可最让爷爷引以为豪的，便是他亲手种植的苹果了。

老爸常夸口说，爷爷种的苹果又大又甜！每年还要亲自“套袋”。这些专业知识，我确实知之甚少，只知道父亲在参加工作后，也时常回到村里，父子两人一起亲手给苹果套袋，恍若回到了以前……

“你爷种的苹果特别好吃！小时候，我还推着架子车，专程跑到县城上叫卖呢！”一提起爷爷的苹果，父亲总是这般眉飞色舞，还会捎带给我讲起他小时候的故事……

“小时候的条件不好，而且我们学校的宿舍都是大通铺。你晚上一旦上个厕所，一回来，就没位置了！”

“有一次我躺在草地上睡觉，结果一醒来，就发现身上爬满了虫子！我赶紧站起来，狠狠地兜了老半天，才弄掉了。”

“我和你姑姑、二爸都爱吃苹果，还有你爷种的李子，直接从树上摘下来，稍微擦擦土，马上就能吃！”

在童年的记忆中，苹果的确常与爷爷挂钩。因为我从小吃的苹果，几乎都是爷爷种的！每年苹果成熟的季节，爷爷都会让返乡的父亲捎来他亲自种的苹果。

那时候，我们家从来都不买苹果，且苹果也称得上是一种泛滥成灾的食品。特别是上大学那会儿，我每周返校时都会背上一书包的苹果，确实有些惹人笑话。明明学校有五家水果店，我每周还这般不辞辛劳！

但老爸依然振振有词：“既然家里有，又何必再买呢？何况这些苹果全是你爷爷的心意！”然而，这种苹果成灾的情况，到爷爷去世后，就没有了。

突然不适应了呢，特别是现在买苹果的时候。

爷爷的苹果，一直陪伴到我上大一时。因为我上初中后，学业逐年忙碌，很少再回去探望他老人家。

但在我小时候，都是爷爷和奶奶带着我的。所以爷爷的苹果，在真正意义上，只定格在了我无忧无虑的童年。

在他老人家去世前，我们祖孙每次打电话唠嗑时，爷爷总是用方言笑盈盈道：“妞妞，咱家的苹果好吃不？”

“好吃好吃！”我每次都这样回答。尽管那会儿的苹果，已然因不够新鲜而略失美味。但最难能可贵的，就如老爸所言，是爷爷的心意。

爷爷，谢谢您……

（二）老爸·穿行于学生时代的苹果

我爸可能和一般的男人都不太一样，比女人还要心细如发，而且不抽烟不喝酒。我妈常调侃她自己才是我“爸”，但不得不承认，老爸的细心总让人心生暖流。

老爸也爱吃苹果，在每天中午一点多时，他基本吃两三个水果，而且必会亲自削皮！还细心地准备两个保鲜袋，把捎带削好的另外两个苹果装进去，自然是给我和我妈的。

特别是在天气冷的时候，老爸会将苹果在阳台那儿提前晒晒，又洗上好几遍，达到他的卫生标准后，才能进入饮食流程。

可老爸的细心程度远不止如此，上学时的每天晚上，他都会给我削好两个苹果，或是一个苹果和一个酥梨，要切成小块，泡在盛放着热水的碗里，并准备上小叉子，亲自端到我的房间，还尽量做到不打搅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我。

我那时也确实忙，一门心思就只有两个字：学习学习学习！！！

和那个时候奋力冲刺高考的同学们一样，我常因过度沉迷学习，甚至连水都忘了喝！

作为过来人的老爸，自然能理解那种争分夺秒的紧张心情！为尽可能避免耽误我的学习时间，他才想出了这种最让我少费力的吃水果方式。

很感谢老爸服务到位的水果套餐！但我也很不好意思，而且……我还是经常忘了吃！总得让最“闲不住”的老妈常常进来督促我吃苹果。甚至有时候，她实在看不下去了，还得亲自喂我！在此过程中，我忙得连看老妈一眼的时间都没有，更不用说出去了……

唉，现在想来，心里越发觉得好笑、或是愧疚：喂，你真有那么忙吗？就因为那么一会儿的工夫，连父母的心意都没时间去接受吗？就因为一个学习，你连探望爷爷的时间都挤不出来吗？

（三）我·再也得不到的“苹果”

有一首歌曲名为《时间都去哪儿了》，感人至深、催人泪下、火遍全国。以父母的视角，诉说了对儿女长大后，喜悦与感慨交织的复杂心情……

那么，让我出于个人见解回答一下吧：和看似最忙碌的学生相比，真正缺少时间的，反而是步入社会的成年人。

脱离学生身份的成年人，在真正独立生活后，更怀念和父母相聚的日子！每一次回家，都是天伦之乐的相聚；待再过上几年，当这些成年人组建家庭，生儿育女后，便也走上了自己父母的老路，盼望着能守护儿女成长、期待着儿女能早日长大……

但有时候，又不希望他（她）长得太快了！因为孩子一旦长大了，就得和当年的他们一样，得离开他们，得离家独立啊！

可这又是一个循环！这些必将成年的孩子，就如他们当年叛逆的父母一样，在青涩懵懂的年纪，还未能做到珍惜与亲人相聚的宝贵时间。总是想着：哼，我要快快长大，我要快快挣脱父母的约束！可直到他们也步入了父母的年纪后，才能深切体会到父母之爱，因为转眼间，呵，他们也为人父母了。

父母与子女之间的关系，真的很公平！算是“一报还一报”吧？你欠父母的，你今生可能还是无法还；但你的儿女，必会让你明白父母当年为抚养你所付出的一切一切。

当然了，也别不甘心，因为你的儿女也会在他们成年后，体会到你的心境，这是人类社会不变的轮回……

就像……那个穿梭于时间轴中的苹果吧。

它，既承载了老爸和爷爷在那个年代物质匮乏却温馨融融的父子时光，也沉淀了我与爷爷略显短暂却难以忘怀的祖孙时光，还正记录着我与老爸越来越少也愈发珍视的父女时光。

而今苹果丰硕四季有，恍若年年岁岁花相似。可过去的时间，终究一去不复返了！毕竟岁岁年年人不同，更何况是爷爷种的苹果呢？

时间啊，请你，能否稍微慢一点儿呢？

2019年10月23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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